3月22日,黄冈日报记者方娴(右三)到武汉高铁站来送“战友”。
3月22日,送别绵延13公里,别意萦怀,难说再见。
2月27日,还是这13公里,我们通过4道关卡才到驻地,没有行人,没有车辆。
这一路,我们行得艰难、走得费力,但永生难忘。
3月2日,湖南日报社首席记者、评论员邹晨莹前往黄冈市疾控中心,在“离病毒最近的地方”,采访核酸检测全过程。
在武汉、黄冈期间,我们带着专业设备进入隔离区,然后又将设备拿出来,其实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我们的防护措施也因此严上加严。和医护人员一样穿上防护服,我体验到了刚穿上时热得出汗、内层衣服湿透了又冷得后背发凉。戴两层口罩呼吸困难,鼻梁被压得很疼,护目镜像“紧箍咒”勒得头痛,起雾了看东西很费劲,这些在隔离病房都是“家常便饭”。
因为采访不易,所以我们尽量多留下些记忆,热闹的或“冷清”的都行。
3月22日那一天,医疗队员中,有的感动落泪、有的相拥而泣、有的嚎啕大哭。对他们来说,这是永生难忘的瞬间,于旁观着的我而言亦然。我们用长达15个多小时的直播,留下了大量的现场画面、暖心故事、生动情节。何其有幸,我们看到黄冈有了生机,恢复活力。
3月9日,我们到了武汉,那是武昌方舱医院休舱前最后一天。做好防护后我们进入方舱。舱里只有几名患者,和空荡荡的床位,这般“冷清”让人既落寞又喜悦。在湘雅二医院医疗队员们看来,患者更像一同生活过的“亲朋好友”,平日里不是如何“给人看病”,大都是闲话家常,给予他们支持和信心。“比起病房,这里更像是有烟火气的社区。”
热闹也好,“冷清”也罢,在这个远离家乡的地方,从医护人员和众多患者的眼神里、交流中,我们看到了陌生的人成为彼此的牵绊,也乐于传递其中的温暖与善意。
在黄冈,我们采访了在湖南ICU里拖垃圾的田倩、鞋子上绑胶带的“晶姐”、找到“价值”的黄思斯……当我和这些护士渐渐熟悉,慢慢发现了许多在其他新闻里见不到的细节。
“白衣天使”这个词树立的形象大致是坚韧的、无畏的,甚至要“不知疲倦”。但这只是他们的一面。他们的另一面,作为普通人的那一面,常常被忽略了。其实,他们也会恐惧病区里咳嗽的患者,不敢靠近;疑心自己的护目镜没戴好,防护装备不齐全。我们想让大家知道这些细节,因为这样的勇往直前、冲锋陷阵,更值得敬佩。
还有,人们似乎有种“偏见”,护士的感情比医生要充沛,直到我看到了这样两位医生。第一位是邵阳市中西医结合医院呼吸内科医师肖明珠。临近“清零”,他站在自己管过的病房里,情到深处,清泪肆意。在压力与胜利的情绪糅合中,他感受着离别的浓烈不舍。
第二位是“清零”当天中午遇到的怀化市第一人民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综合科主任贺兼斌。当时他独自一人,坐在西六区医生办公室电脑前。点击、查询、记录、拍照……我问他,今天清零了,还在这里干嘛?
贺医生答得平淡:“哦,那你们可以回家了。”好像清零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这次疫情中,看到了太多猝不及防的变故。”这是贺兼斌黄冈之行的遗憾。他整理病例,不想再碰到这个病毒。
而就在几天之前,我还采访过他,当时他那么轻松、自信。看来,我并没有读懂他作为医生柔软的内心。这也是我黄冈之行的遗憾。
3月17日,大别山即将“清零”,邹晨莹和辜鹏博在隔离病房合影。
奔赴“疫”线,从评论员到前线记者,完成从“闭门造车”到“上山砍柴”的角色转变。不变的是,我始终用心感受、用“新”呈现。
疫情暴发突然,很多人心怀忧虑与恐惧。大年三十晚《今年我们怎样过春节》的评论员文章,如同写给湖南人民的“家书”,发出有益倡导、引领舆论导向、鼓舞战“疫”士气。这样的评论员文章、时评,我写了20余篇。
后来,得知湖南日报派出第二批记者奔赴武汉、黄冈前线,我自知无法置身事外,想到前线亲历。方舱在抗疫胜利的前夜谢幕,医疗湘军决胜大别山的重要节点,作为一名记者,我努力地记录下这些过程。身处新闻台风眼的中心,不用情感和价值来判断每一个事件分量的轻重,而是尽量把它们都记录下来。
新媒体,需要大量快餐化、碎片化、情感化的内容,所以我们图、文、音、视多种形式齐上阵,力求更加及时、更加鲜活、更加走心。但是,在针对报纸的发稿中,我们并不想停留在细碎化、情绪化的简单呈现,所以才有《大别山里的团队作战》、《离病毒最近的地方》、《湖南“特种部队”鏖战记》等独家报道反映医疗湘军的敢打硬仗和专业精湛。而深度报道《生命方舟》、《“待到全胜之日,再和奶奶聊聊”》等被国家卫生健康委官方微信公众号转载。
据不完全统计,在黄冈的25天里,我累计在湖南日报“援黄冈 有‘湘军’”专栏发稿40余篇、在新湖南“直击黄冈”专栏下发布融媒体产品近50篇。
记者小档案:
邹晨莹,女,1987年出生,中共党员,湖南日报社首席记者、评论员。主要从事湖南日报重要评论和时评撰写,是“晨风”评论员团队主创成员之一。写下《生命方舟》、《决胜大别山》等报道。
来源:湘报人
文/邹晨莹
图/湖南日报社新闻影像中心
荐稿/报社妇委会、湖南日报理论评论部